挂断通话没多久,秋水就看到阿春从公司大门口走出来。
他下车,朝他招招手。
“在这!”
阿春连忙小跑过过来:
“阿秋,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
秋水笑着把车门关上:
“突然有点想念当年吃的猪脚饭,所以就来找你喽。”
“就是不知道,这里还能不能做出当年的味道。”
阿春并没听出,他这话里头的另一层意思。
“东西肯定不如当年了,不过倒也勉强能入口。”
秋水瞥他一眼,表情复杂的讲:
“能入口就行,就怕连食材也变了!”
“那不能,猪脚嘛,要是变了还能叫猪脚饭吗。”阿春笑道。
“行,走吧。”秋水摇摇头,忽然觉得有些事,不能讲得太过委婉隐晦。
尤其像阿春这种,没多少文化的人,更不能讲得太深奥。
否则他还真会以为,你就是再跟他讨论猪脚饭。
“不开车吗。”
“走着吧,也没多远,不是吗。”秋水看向他,笑着讲:
“也好趁档子,咱俩聊点事。”
一听这话,阿春脸上笑容凝固,有些不自在的点点头:
“行,你是老板,全听你的。”
“你把我当老板,可我却将你当兄弟。”秋水淡淡地说:
“阿春,你跟我认识多少年了?”
阿春勉强一笑:“将近二十年了吧。”
秋水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严肃的盯着他:
“是二十二年零八个月,我都记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多了一抹忧伤。
我把咱们的俩人的友情牢记在心,可你却忘了。
忘记最初,也忘了那个义字。
“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
“也正是这个字,把原本五湖四海的我们聚在一起,为共同的理想奋斗。”
“有时候想想,还真挺怀念当初那段岁月。”
“虽然艰苦,但彼此之间都没什么心眼,只有一份纯真的情谊。”
“有忙一起帮,有乐一起享。”
说到这,他悠悠轻叹:
“然而随着我们的摊子越铺越大,赚得钱越来越多。”
“一切都在悄然改变。”
“变得连我都差点不认识你了。”
炎炎烈日之下。
街道边,他紧紧盯着阿春:
“你还是当年那个阿春吗。”
面对他犀利的眼神,阿春不敢与他对视。
“我当然是。”
“你不是。”秋水语气加重:
“当年的阿春虽然混,做事不讲究,但他绝不会背信弃义,在背后捅兄弟刀子。”
“更不会染指那些害人的东西。”
阿春楞了几秒,旋即苦笑:
“你都知道了。”
不等秋水回应,他深吸一口气:
“对,那笔钱是我拿走的。”
“可我也没办法啊。”
“要是不把这个窟窿填上,那些人绝不会放过我的。”
“你口口声声说,当我是兄弟,那你总不能见自家兄弟惨死街头吧。”
见他这态度,秋水咬牙叱骂:
“你没钱还赌债可以跟我讲,为什么要挪用公司的钱?”
“一直说你儿子混,我看你比他更浑。”
“公私不分,你年龄白长了吗。”
阿春被骂的脸色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