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附近的视线，青阳面色不变地将最后一块桂花糕细嚼慢咽，不留痕迹地扫视一圈，看着和裕茶馆里的人中，有谁适合当冤大头钱包。
他边找着，边细细回想着钟离是如何理所当然拜托他人付账。
看了一圈，似乎没有熟悉到可以帮忙付茶钱的熟人，心中遗憾地叹息一声。
衣角处传来拉力，明明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孩童脸蛋，却被钟离老成眼神撑起气场，正望着他，“叔叔，那边。”
一口一个叔叔，钟离完全不在意辈分问题。这大概就是最为年长神明的底气吧。
朝着钟离指着的方向，一抹粉色缓步经过，青阳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定睛一看，发现是烟绯而不是八重神子，才松了口气，维持着温和的笑容，脸上写满了找到钱包的字眼。
过于直白的视线，引起烟绯的注意，她收了收怀里的文件包，注意到了钟离，朝他们招了招手，又看到桌面吃食尽完，又似乎不想挪动的样子，恍然大悟。
“钟离先生，还有这位是？”
“远房亲戚。”青阳轻咳一声，享受着平日里几乎不可能有的摸头机会，揉乱着钟离的头发，手指偶尔会咯到龙角，冰凉的触感若是放在夏季，肯定很受胡桃的欢迎。
烟绯没有怀疑眼前“钟离”是青阳，以为青阳在找可以帮忙付钱的人，多看了钟离一眼。
她总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和钟离的气质近似。
“在......我也没有带摩拉。”钟离开口转移着注意力。
这个“也”字用得好......青阳皮笑肉也笑着，完全没有半分尴尬心虚的样子，口渴了就喝茶水，淡然说道：“若是活在这世上，处处都要受到摩拉的限制，摩拉本身的意义就失去了。”
听着自己曾说过的话语，钟离认可地点点头，并不害臊。
即使给他几百年时间，也不会改掉某些习惯。
“正好上次钟离先生帮了我一个忙，这顿茶水钱我来付吧。”烟绯表情微妙说着，视线来回往钟离和青阳身上扫，算是相信二人是亲戚说辞。
若不是具备血缘关系的话，怎么会在思想、言辞方面如此相似。
按理来说，青阳、钟离是烟绯的天敌。因为只要活在璃月港里，经营着生意，就避不开需要查询法律，确定自己是否触发璃月法律的底线。
钟离是最为讲究规矩的人，若是往生堂做出不符合规矩的事情，钟离第一个站出来斥责。更何况最初的璃月法典就是从他手中传给七星，再由七星进行补充和修订，一切解释权归于钟离。
青阳就更不用说了，璃月港中小有名气的举报王。而且和刻晴微服私访截然不同，很多商人甚至不知道青阳是从哪里、从什么时候得到证据，就被千岩军找上门。
由这两尊大神镇守着，烟绯扳着手指，这几年间往生堂就找上门几次，还都是青阳来的，专门用来解惑璃月法律，而不是调解难题。
虽然说生意上不需要她是一件好事，但作为璃月港中最出色的法律咨询师，烟绯还是有些泄气的。
哪怕是付了钱，青阳依照钟离的性格分析，也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让烟绯坐下闲聊着，聊着聊着，便把目光落入到烟绯放桌上的文件包，有些好奇：“这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