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呦调皮的眨眨眼睛，“爷爷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团在了一起，“以前被欺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遍，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让你学会反击，你怎么样都学不会，怎么现在不知不觉的，就会主动出击了？”
林鹿呦笑而不语。
其实——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非要说一下缘由。
大概就是……
曾经的时候。
如果反击，只有爷爷一个人护着自己，她不想让爷爷难做，因为爷爷毕竟也是林歆的爷爷，她和爷爷之间的血缘关系与林歆和爷爷之间的血缘关系其实是一模一样的。
爷爷对她的这种偏爱，已经是小姑娘这辈子最为重要的东西。
她一点也不愿意拿它冒险。
但是现在。
她的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傅景川说的，不管有什么事，他都会兜着。
这句话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的指路明灯，是一个两手空空的小姑娘茕茕孑立的孤独路上唯一的救赎和后盾。
老爷子赞赏地说，“看来，傅家人的确是有本事，短短的一个月不到，让我们家的小兔子学会咬人了，不错不错，继续保持。”
林鹿呦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很快到了林奶奶的墓碑前面。
林奶奶是在林鹿呦五岁的时候去世的。
林奶奶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像很多很多普通的奶奶一样，对林鹿呦很是溺爱。
林鹿呦乖乖的在墓碑前面跪了下来，“奶奶，小鹿来看你了。”
祖孙俩各自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老爷子忽然说，“小鹿，你去旁边走走，爷爷想和奶奶说几句悄悄话。”
小姑娘软软一笑。
点点头。
很快的走远。
却也没有走很远。
小姑娘站在了一处高地上，远远的眺望着一家三口，林正国匆匆忙忙地回到车里，拿了创可贴，回来给林歆包扎伤口。
林鹿呦翘了翘嘴角。
刚好宋英抬头看过来。
看到如此反常的林鹿呦。
宋英忽然愣了一下。
面前的女孩子分明哪里都没变，可又好像哪里都变了。
变得很陌生。
她已经伸出手，掌控不到了。
林鹿呦忽然扯了扯唇，笑了笑。
宋英蹙起眉头。
从墓园里回到家。
林歆一直哭哭滴滴，回家之后也是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谁也不愿意见。
当着老爷子的面。
宋英苦口婆心说，“小鹿，我知道你和歆歆不对付，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这样做啊，你们都是女孩子，知道自己对自己容貌的重视，你害的歆歆差点毁了容你知不知道？”
“宋阿姨为什么说是我做？”
“歆歆说是你。”
“说是我就是我吗？又是不需要过问我的意见，就对我定了罪吗？”
“你……”
“宋阿姨一直是这样，不是吗？”
“……”
宋英气的脸红脖子粗，“可是你又凭什么能让我相信你？在学校里做了多少事情，偷了多少东西，难不成每一件都是别人冤枉你的吗？”
林鹿呦点了一下头，“阿姨你真聪明。”
宋英一下子被噎住了。
用力的吞了吞口水，“林鹿呦，你是不是觉得你最近傍上了老头子，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不管怎么样，我也算是你名义上的监护人，你现在堕落成这样子，我有权利也有义务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