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你给我发个誓言，黑巫师，我就把米特奥拉在学士机构的誓约转交给你......”格谢尔咕哝说。他吐出一口烟。兴许是他明白烟草味道呛人，烟雾在半空中慢慢聚拢成一团浓密的云，没有在马车里弥漫开来。
“很好，接下去呢？”萨塞尔问，“就我解决这件事还需要什么，比如说，我的期限——或者说凯里萨苏斯的期限是多久？我可以在这件事上先就哪方面动手？在凯里萨苏斯这件事上，你们有哪些有意义的建议？”
“奥莉加会跟着你们，告知你们可以获知的情报。”格谢尔无精打采地说，“我肩上这只猫头鹰是d'ivers，所谓的多变者。必要的时候，你们甚至可以拿她去断后......她很久以前犯了过错，迄今为止仍然在承受惩罚，我会让她约束好自己。”
老巫师用手指弹了一下猫头鹰的翅膀。奥莉加展开双翅，恼怒地发出咕咕声。
“这位光明神殿学士机构的领袖，格谢尔阁下，这个白猫头鹰，”萨塞尔强调，“这个叫奥莉加的白猫头鹰，她的化身以前捅过我一刀。”
“是吗？......她有些化身是特意抹掉过往记忆的。”格谢尔敷衍了事地说。
“她随时都能回收她那些白痴化身的记忆，她连猎犬的训练方式都偷来了！她肯定对捅过我一刀印象深刻！万一她忍不住再捅我一刀呢？”
白猫头鹰猛瞪过来，像只被激怒的猫一样发出咝咝声。
“安静。”
格谢尔命令道，敲了敲手杖，又有一股浓烟涌入瓦灰色的烟云。
“我可以把帝国那边的情报分给你一点，”奥莉加不情愿地说，“有些是尼禄的贴身情报。”
“成交。”萨塞尔当机立断地道。
“帝国的情报随意，”格谢尔说，“只是别把我们这边......算了，我希望你分得清轻重，奥莉加。”
猫头鹰笨拙地挪动了一下毛茸茸的脚。她原来落脚的地方多出一只分毫不差的猫头鹰，简直像他眼睛花了似得。玛姬露忍不住吹了声口哨。猫头鹰拍打着翅膀停到玛姬露肩上，梳起羽毛。萨塞尔甚至都分不清哪个是原来的。
“现在，黑巫师，请你回避片刻......”格谢尔揉揉鼻梁，“玛吉琪卡女士，我们该谈谈你的事情了。就我所知，你以前在勒斯尔游历过很长时间。根据可信的情报，不管是间接还是直接，很多性质恶劣的案件里都有你的重大嫌疑......”
“诶？”
扎武隆又在哧哧地笑了。
“我先下马车了，你们慢慢聊。”萨塞尔把愣住的玛姬露从他腿上提下来，像摆标本一样摆在座位上。
......
夜晚，萨塞尔正在凯里萨苏斯的贵族宅邸里收拾房间，玛姬露却推门进来了。宅邸的原主人正在隔壁房间沉睡，猫头鹰极其反对这种举措，但他俩显然做惯了这类勾当。
黑巫师顺手拿起个苹果对玛姬露丢过去，对方接住苹果，朝他投来玩味地一瞥，抛了两下，便轻轻咬下一口。她把手里提着的脏兮兮的老太婆随手扔在地上。老太婆两腿蹬了两下，抵到墙上，并且呼噜呼噜的，就像睡着了一下。
贵族宅邸的正厅颇为宽阔，但窗户关得很死，天花板刺目的白色巫术光源把这里照得通通透透。地毯很厚实，椅子上都铺着软垫和绸缎，木桌上摆满新鲜的水果和腌制肉类，还有奶酪和酒水。街道外颇为寂静，像是空无一人，但隐约能听见鬼魅似得窸窣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