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琪露耸耸肩。“无情无义的中年黑巫师萨塞尔就是喜欢见风使舵呢，为了特别现实的理由就去跟人拉近感情关系，当口蜜腹剑的骗子；然后看见事情不对就在别人背后捅匕首；等到连匕首也捅过了，无计可施了，就开始拒不见面了。”
“你还是给我见鬼去吧，玛琪露。”萨塞尔喝下一口浓酒，“我承认我是给莫德雷德捅了好几刀，要不是梅林这神棍她早就死透了。”这事可谓相当遗憾，每次想起萨塞尔就不禁为此皱眉，而且烦躁不已，毕竟杀人就得做绝。若是想要在干出这等事后恢复关系，和这个直脾气的死小孩谈得上话，那可有点困难得超乎想像。“但这轮得着你来说？”
“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玛琪露带着她特有的灿烂的微笑，说，“人家清白得就像一张纸一样。”
“你说得对，你最清白了。”
“嗯，很好，真不错，这句话我很喜欢，非常喜欢。”玛琪露含笑说道，“小萨你偶尔也会说点好听的话呢。虽然在大部分情况下你都是个只会挤兑别人和哄骗白痴的禽兽，但偶尔表露真心就会显得格外动听。这是营造反差感的学问吗？”
“这是待人的学问。”
“我倒是觉得这是欺骗的学问。”
“玛琪露，你自己也深谙此道。”萨塞尔说，不过没有否认自己会把谎言当作武器。
“不，我跟你说，对于我这样人见人爱的女孩子，这就叫做可爱，对于你这种人，这就属于阴险狡诈。是吗，阴险狡诈的萨塞尔·贝特拉菲奥？”
“问题在于，”萨塞尔摇了摇头，“不是每个人都能用刀剑的武器去对付。”
“但这句话有个前提呀。”
“你想说什么？”
“小萨啊，你的问题，以及这句话的前提，不是在于你把所有人都当作敌人吗？”
萨塞尔忍俊不禁：“你真不愧是我认识和爱戴的玛琪露师姐！你说这种指教的话的时候比我还义正言辞，但是你的意思是什么？是指我要把你这个顶着一脸微笑出卖我家伙当朋友吗？我刚才几乎要以为你是值得信任的前辈了，但你能先掂量一下你当初在安德拉西斯干的事情吗？”
玛琪露就像根本没听见他说话一样：“因为无法确定陌生人到底在想什么，也无法确认有什么潜在的利益冲突，就干脆把每个人都当做敌人，这样的生活很累呀。”
“好处在于，我这样就不会被你害死在安德拉西斯。”虽然感到毫无意义，但萨塞尔还是会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她的挑衅。
“先从不把你可爱又可怜还失去自由的师姐当作敌人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你让我怎样？”萨塞尔斜眼看着玛琪露。哪怕用脚思考，他都知道对方不可信，要是脖子上不套个项圈，她绝对会当场失控。而她现在知道的东西太多，实在太多——那些他不能泄露出去的东西。
“不怎么样。”玛琪露给他一个扮可爱的微笑。“不过你能试着哄一下我吗？就把人家当作你那些可爱的小情人一样哄，说点好听的话，做点讨女孩子欢心的好事，有这样的信心吗？反正哪怕用刀剑的武器对付过，用折磨伤害过，你也照样能哄骗的人相信你，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