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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 痛,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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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谐求存的邪教......”希丝卡嘀咕了一句。
  “严格来说,早年间那段时日,第一帝国本身才是毁灭之事的源头。形态扭曲的多变者种群也好,外来之神和他们的眷族也好,乃至抽干后逐渐化作荒漠的废弃迷道也好,都是帝国失控的巫术缔造的结果。”
  “繁盛的文明毁灭于自己的技术,听上去倒是挺讽刺呢。”
  “探究真理这种事本身就很容易失控,更别说最早就有不止一个学派在沟通遥远的外域了。”
  “你也是追求和谐求存的人吗?”希丝卡问她,“我听说你们银虫人都是些神秘主义者。”
  “的确如此,但个体和群体总会有所差别。”
  希丝卡仔细地看着她,先是看她染了白垩的头发,然后目光汇聚到她白骨面具下的瞳孔上。“说到底种族是在苦难中前进的,”菲兰恩继续说,“如果文明沉浸在舒适的生活环境里,就会放慢自己前进的步伐。完美的气候条件,永续循环的肥沃土地,还有无害的环境......通常来说,它们不会缔造出掌握了先进技术的文明,倒是会缔造出一群愚昧的原始土著。对群体的意志来说,根本用不着的东西是无需去发明的;沟通外域这种事情其实是不被需要的,就像对原始土著来说,钻研灌溉和施肥也是毫无必要的。”
  “那第一帝国的成果又算什么?也是由于群体和个体的差别吗?”
  “因为,是热衷于求知的人们掌握了最大的力量,”银虫人说,“而非是热衷于安稳的人们掌握了最大的力量。你觉得,我们得以越过界限的基础是什么?”
  “求知和探索的欲望。”
  “这就是了——拒绝探索的巫师沉浸在世俗的权利中,然后过早地死去;渴求探索的巫师则沉浸在真理中,他们越过界限,获得漫长的生命,然后掌握伟大的力量。虽然高阶巫师几乎都是些掌权者,可以本质而论,我们都是些疯狂的、渴求真理的家伙。我们这些巫师是比其它人都要高的阶层,还掌握着比其他阶层都要多的力量,然后我们的本质呢,就是怀这近乎无视伦理的求知欲望去散播苦难,挥霍着其它所有人的财富去探索其实毫无必要的事情......”
  探索如何散播瘟疫、探索如何下达诅咒、探索如何扭曲同类的自由意志、探索如何亵渎生命以制造泽斯卡密探这种怪诞可怖的物种......
  “听上去的确是底层人民的不幸呢。”希丝卡耸耸肩。她根本不在乎这种事,她自己就是巫师的一员。
  “总有一部分人要受苦,以便满足这部分人根本不需要的他者的欲望。具体到帝王来说,就是牺牲子民的权力,以满足他们的统治;具体到我们巫师来说,就是挥霍俗世中人的劳役和财富,以便满足我们的求知欲。”菲兰恩把空洞的白骨面具转向婴儿,“当然,如果不把其它阶层的同类当做自己的同类,那就是没有人在受苦了。”
  “比如说毫无意义的贵族血脉和帝王血脉吗?”
  “意义自然还是有的,”银虫人抚摸着自己纤细的下巴,“如果是你那位黑巫师情人萨塞尔,他大概会这样说:虽然帝王和贵族的血脉是一种虚幻的谎言,只是用来告诉他们——你们和平民根本不是一个种族;然而它们可以帮助我们扭曲群体的意志,以便更好地压榨俗世中人。”
  “他不是我情人,哪怕你是我也不会是。”
  “嗯......好,那你说不是就不是吧,希丝卡,然而我认为自己看人的目光还挺准的。”
  她哼了一声。“隔着阴暗的面具看人,又能看到什么?”
  菲兰恩拨动簪子,把扎成马尾的头发拨到肩上。她对希丝卡摇动着手指,做出若有所思的模样,又把手指摁在白骨面具的两眼中间。“如果眼中所印之物太多,那我们就会看到美——太多的美。”她用空灵的声音说,“如果为视界赋予限度,将面目笼罩在阴影之下,那我们就能看到真。”
  “不是更深处的东西,”她反驳道,“就意味着真实的东西。”
  “大体上是。”菲兰恩既不否认,也不肯定,“更真实的东西——全世界的种族都喜欢把更真实的东西放在更深处。”她的声音就像空旷洞穴里的回音。“虽然我的种群是神秘主义者聚集的种族,但我能看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就拿你和你的朋友们举例好了。我能看到你的烦躁,我能看到米特奥拉的冷漠,我能看到塞米拉米斯的嗜虐欲望,我能看到萨塞尔想要睡——”
  “他想睡的人多了去了。”希丝卡打断她。
  “不过前段时间里他特别想要睡你,希丝卡。”她模仿萨塞尔夸张的架势耸了耸肩,摊开双手,“虽然我都这么告诉你了,但你却一笑置之,不相信我的告诫,不相信他真的会直接抱你。”
  希丝卡感到一阵暖意,一团火焰,银虫人在她面前的虚空里升起了一团巫术的火焰。
  “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不同,”菲兰恩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熄灭掉它,又俯下身子,把手伸到奈妮薇面前,“你在她身上投入的心血太多,所以你才没有注意到她本身的意义。”她张开手掌,并用手指在手掌心转了一下,以吸引婴儿的注意力。巫术的火焰复又燃起,菲兰恩的长指甲在火光下闪烁。
  “看着这些光线的流转,孩子,”银虫人说,“看着光。”
  希丝卡不说话了,她敏锐地意识到她玩笑似得态度发生了某种转变,须臾间,空气似乎凝重起来。她紧盯着奈妮薇,发觉自己被她映着火光的黑色瞳孔迷住了。她感觉自己像是透过浮起涟漪的水面注视水底某种难以描述的事物,然后......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无法描述,只是寂静,彻彻底底的寂静,希丝卡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接下来,女婴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她用和菲兰恩一模一样的姿势张开小手。很明显,奈妮薇·塞·阿弗妮卡——从柯依苏斯里诞生的孩子——她在重复菲兰恩的动作。希丝卡在死寂的、凝重的空气中努力集中精神,用不知是希冀还是紧张的心情看着女婴。银虫人到底在试探什么?
  孩子微微张了张小小的嘴唇,侧了侧脸,直直地望着菲兰恩的眼睛。然后,希丝卡感到这孩子的灵魂里张开了某种东西......迷道。是的,是迷道。奈妮薇的黑眼睛闪亮起来,发出光芒,仿佛炭火在其中燃烧。
  于是火焰在婴儿的手心燃起......
  它就这样燃起了。
  无法理喻之事的漆黑爪牙从此处掠过,将呼吸从她肺中一扫而空,将血液从她四肢抽离干净。哪怕希丝卡早有预料,奈妮薇的行为还是摧毁了她的心理防线。这个无名者教派的遗产究竟是什么?邪教徒制造的神明吗?
  如果不是萨塞尔把她的一部分咬碎吞噬了,那她又会怎样?
  “比我最初预料的还要夸张......”她没法感觉到银虫人的语气变化,因为她说话总是像洞穴里的回音,毫无情绪起伏。
  “夸张得多。”希丝卡扭了扭僵硬的脖颈。
  奈妮薇怀着婴儿特有的好奇将手中火焰熄灭,又一次重复此前的动作,来自万物本质的内在在她的灵魂中展开,迷道的气息亦充斥了这个房间。那对漆黑的眼睛开始燃烧,光晕如烟雾漫出,覆盖了她的脸颊。
  然而不知为何,希丝卡这时候思考的事情是......
  别让萨塞尔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