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一水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会来事，甚至墙头草一样的人，但今天这事，他看见自己原本对其一肚子火的年轻人，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一分钟过去后，蒋一水还是没想到要怎么说，旁边霞姐已经开始推了下周小昆。
“你怎么回事，蒋总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难道你以为你还真是周家的什么人吗？”
现在就连郑主任看周小昆都感觉很不爽，就算是小王总那边派过来的人呢，那也不能这么张狂。
于是，他也跟着说了一句“周老弟，确实有点过了。”
蒋一水现在恨不得把这两个人嘴给撕烂。
“给我闭嘴，你们！”他咬牙切齿的说。
“蒋总，是我孟浪了，对不住，刚才您说什么？抓细节啥的。”
正愁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蒋一水，现在总算是应该怎么把握这个度了，他刚才发愣其实并不是完全因为震惊，而是不知道以一种什么身份往下走，是暴露周小昆身份，还是假装不认识他？
现在周小昆那边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准确的回复了。
虽然这回复让他苦笑不已，他怎么都没想到，周小昆居然能找到这来，看来接下来发生的事，都要被这矿二代给看见了。
“嗯，算了别计较了，之前跟小周也算是有一面之缘，郑主任，先忙你的吧。”
郑主任重重嗯了一声后，感觉这是蒋总故意视察自己能力一样，拼命的想把今天这件事给弄好。
吩咐完这事，蒋一水偷偷看了下周小昆，见他脸色没啥变化，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过他知道，今天这个小王总的场子，肯定是没了。
跟着蒋一水一起进来的那个男的，看起来憨厚老实，估计二十七八点样子，进门之后一直很局促。甚至都没有找地方坐。
郑主任既然要好好表现，自然就要拿起范儿，让这人跟着进了自己的书房。
但门没有关，是要直播给蒋一水看。
“介绍下自己，还有为什么要来我们矿。”
“我是李凯，今年二十八……
里面开始就像是正常面试，但几分钟后，郑主任眉头就皱起来了。
为啥啊，因为过来找关系的，往往在第一时间就把红包给塞过来了，而且还不是递给郑主任，郑主任书房里面有个办公桌，在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就是放着各种红包。
但凡是打听过的，都知道要把红包送到那，稍微主动点的，会自己拉开那抽屉，然后放进去，不是那么主动的，但看见郑主任一拉抽屉，那也就反应过来了，今天来的这个人是傻逼不成，郑主任已经暗示好几次了，那抽屉都关合几下，但那人丝毫没反应。
“切，真不知道这郑主任装什么装，明明是出来卖的，还非要这样！
霞姐在旁边吐槽。
“啊？怎么了？”
周小昆不知道这里面弯弯道道，问了句，霞姐看了一眼周小昆，哼了一声，就解释了一通。
周小昆感觉一阵无语，这搞得还像是一个儒盗一样。
“蒋总，这郑主任，有点意思哈，蒋总应该也是第一次见。”
蒋一水听见这话，身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为啥啊，因为他知道周小昆这是在点自己啊，蒋一水怎么可能不清楚这郑主任的装比范，但他没主动说，这就像是周小昆抓到他犯罪一样，如果他不主动交代，后面那坦白从宽这说法，可就没了啊。
蒋一水，心一横，想着后面不管是知道什么，一定要尽快交代，希望能戴罪立功。
郑主任那边弄了足足有半小时，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他黑着脸说：“进我们矿，是要有介绍费的，你这边准备了吗？”
“介绍费？啥介绍费啊，你们一个民矿还要这个东西。”
这要不是蒋一水带过来的，郑主任估计早就破口大骂了。
“你不知道规矩？”
“不知道啊，我就听说我们村的大壮在你们这边上班，咋的还要给钱啊，给钱谁来你们这！”
这人也是牛逼，说完这话后，甚至不等郑主任在说话，扭头就走，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还是比较有个性的。”
蒋一水看到郑主任从书房走出来，面色惨白，说了这么一句。
“蒋总，这估计是个彪子，不懂事，之前都是很顺利的，不过最近几个月确实不太好做了，之前一个月能有几十个来找关系的，矿上那边也差不多每个月有几十个离职的，这刚好平衡，现在不太行了，来找关系进厂子的人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