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公孙大娘见他能赢过自己,比试的胜算总大大增添,心中仍是十分高兴,另外她也知李名有一套从不外言的炼气秘法,因而没再细问,打情骂俏一番后倒便作罢。
自从那以后,她便传授些更玄妙的剑法与他,李名也是用心学习,进步很快。十数日后,即使是不运真气,光凭剑式他就能和公孙大娘斗上过百个回合,不过最后总还是要输了给她。大娘对他记恨在心,有一次却也施展出无比精巧的招法,将李名的衣裳同样划成片片碎布。在她大胆审视的得意目光中,李名苦笑着,只好光着身子跑到隔壁spa馆,先披件浴袍再去了更衣,这些都是那后话不提。
次日午后,相门神仙二女,李腾空和李云容早早到来了美容院中,等做完她们自己的美白护理功课,李腾空和玉蝉一道是在边上仔细观摩起李名给其它女客的服务来,李云容则听得边上美体馆中传来的幽扬乐调,饶有兴致地就向已成入门教练的罗敏学那瑜珈去了。
到得下午迟暮时分,客人逐渐去空,李名吩咐端上花草茶、点心,和她二人及玉蝉等数女坐在美妍馆内休息闲谈了起来。
李腾空品了口茶,只见她展开俏颜,抿嘴回味道:
「嗯……小李子……小李道长,你这杯茶入口淡雅,清香四溢,十分好喝,内含不少山野花草的味道哩,也不知是采自何处深山大川之中?」
李名才说了一遍其中所含成分,却听她又道:
「原来是这些,小李……道长,你其它那些神奇的美容方膏呢?里面的物种配方恐更加繁杂罢,何时有空能让我一睹这当中的精妙炼制之术?」
「这个……」
支吾了一下,李名推搪道:
「恐刻下大多用料都极为难寻……提炼则更不必说了。」
闻言李腾空笑道:
「要用何料但请道来,长安城中如寻未果,此去数百里地有一座空明清秀的吴山,冈峦嵯峨,石峰挺拔,多奇花异草,你我可去到其中采摘,必有所获。」
没想到她如此执着,李名正无言以对,玉蝉这时道:
「腾空小姐,这个还是等小李子比试完后再作定夺不迟。」
提到比试,云容突想起些什么,拍手道:
「哎呀,有件事儿险些忘了说,小李道长,你要小心了,我听爹爹说起那罗成近期里也正在苦练哩,还拜了不少名师,仅棋弈一项就艺从翰林院中的高手,棋待诏新罗人朴球,诗赋方面,更是有那号称四明狂客的翰林大学士贺知章哩。」
唐代围棋空前的发展,统治者对围棋颇为重视,玄宗特为棋手们设置了一种官职,叫「棋待诏」,官阶九品,与「画待诏」、「书待诏」同属于翰林院,所以又被统称为「翰林」,是专门陪同皇帝下棋的专业棋手。当时,供奉内廷的棋待诏,都是从众多的棋手中经严格考核后入选的。他们都具有第一流的棋艺,故有「国手」之称,入选人无不为此道的佼佼者。
闻言玉蝉不由担心道:
「这可如何是好?小李子大都全靠自学,也只有我们略教他一二。」
云容听罢,水汪汪的眼睛眨闪了几下,安慰道:
「玉蝉姐先勿要多愁,棋弈方面,我倒是有个法子,看看能否让小李子拜另一著名棋待诏王积薪为师,他的棋艺更为高超,朴球和他对手也要输上二子哩。」
不知不觉中,她也和玉蝉一样称呼起李名来。
「这王积薪嗜棋如命,从不以名家自居,每次外出游玩,身边总带着一个竹筒,系在马车的辕上,里面放着棋子和纸画的棋盘。途中不管遇见谁,哪怕是平民百姓,只要会下棋,他都要下马来对弈一盘。谁要赢了他,还可以享用他款待的一顿佳肴哩。」
见几人注意,她芙蓉微绽,又道:
「我家中有部前代棋谱《玉溪图》,小李子可将它作为晋礼去拜会于他,王积薪见此奇书之下,必肯收你为徒,得他悉心指点并转授书中的精妙棋术与你,要赢取那新罗人朴球之徒罗成又有何难。」
李名忙道:
「这如何使得?此奇书必为贵府珍藏秘笈,连累妳要遭怪罪的。」
云容凤目凝住他,柔声道:
「不妨事,我自有办法瞒住爹爹,你只管去做就是了,总不能眼看着蝉姐姐所爱之人落败罢。」
李腾空也道:
「是呀,我会帮五妹一起掩饰的,明日就赶紧行动吧,快些学妥击败那罗成后,我们也好早日启程去那吴山采药。」
见她二人坚持,李名只有感激地连声道谢,玉蝉更是对这和自己相若的神仙美女李云容心存感谢,望着她,无言的握手致意良久。
云容和腾空回去后,当晚就唤专人将那《玉溪图》用黑布包起送了来,并转告李名明日就可去拜会那棋待诏王积薪,连同到他府上的路线、如何说辞等等,全都是一一另行标注在案。神仙美人儿一份仔细关切的心思,于此举中表露无遗。
第二日,李名早早便按地址去了王积薪府上,却被告知他因昨日与一行和尚彻夜下棋,刚睡去未醒。无奈,只好在堂中直等到近午时,这才见王积薪睡意朦胧的走了出来,张着通红的双眼打量着李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