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侍郎,我这官袍是时候该交给你了。”
大炎京城兵部府,特列斯一边扇着风一百年看着一旁正在喝茶的左乐。
“您想好了?”
这段时日左乐和特列斯的相处之下,发现对方的政务处理能力说实在的,比他们那位整天发脾气的陛下要优秀许多,说实在的,青君归炎祭以来,陛下每天都要在朝堂上感受来自朝臣们的阴阳怪气,左乐也觉得这位陛下有些可怜了,虽说他的一些事情的确不太值得同情。
“什么想好不想好,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本来我就是暂代,名誉尚书嘛,而且朝堂上的风向虽然没走到我这边,可这几天都有人过来巴结我了,真恶心,说实在的看几个大老爷们来巴结我挺不自在的,就不能让一些漂亮妹妹来巴结一下我吗?比如宁侍郎那样的。”
“宁侍郎这样优秀的女子在朝中算是少数了,而且大人,说句实话,您可能不太乐意。”
左乐酝酿了一下,特列斯也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
“像宁侍郎那样优秀的女子大概不会来巴结我,是吧?”
“确实。”
“你这说话直来直去的,小心以后混不下去。”
“不,我只是觉得和您没必要咬文嚼字,说话直点更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之下,左乐觉得自己和特列斯关系应该算是好了不少,虽然这位一直念叨女人女人的,但是也没见他对男人太过排斥。
不过男人谄媚什么的,的确挺让人不太自在的,在秉烛人工作的时候左乐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那也挺好的,要不回头来索契,我带你去谢拉格快活快活?那里的老总亲自招待我们参加圣山祭礼之类的巴拉巴拉的...哎唷,你说我怎么去哪都能赶上庆典,回头等我帮特蕾西娅复国之后感觉让她给我追封个庆典之王吧。”
“追封是死后追封的吧?”
“没事,历史上我是个死人,不打紧。”
特列斯的回答让左乐无言以对,尽管要从历史追溯的话,描写这位的史书几乎是找不到的,而且他刚刚是不是透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萨卡兹人复国?”
有一说一的是,左乐的确觉得萨卡兹人做梦都在想着这事情,而且如果以特列斯现在凑成的势力版图和联盟的话,左乐也觉得做得到。
“是啊,等到时候我追封庆典之王的话请你吃饭。”
“那下官等着好了。”
左乐叹了口气,不过他也挺好奇谢拉格这地方的,关于这雪域国家的情报秉烛人也很少,因为这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有些太乡下了点,他知道的也只是这里是个信仰浓厚的地方,崇拜名为耶拉冈德的雪山神明,而且根据秉烛人的经历和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他觉得谢拉格多半有巨兽。
“但是大人,萨卡兹的风评问题您打算如何解决。”
“这个,简单点的话就是洗脑泰拉人然后让他们扭转对萨卡兹人的印象,怎么样?”
“恕我直言,虽然您有类似的力量,可下官觉得那恐怕是您也不能轻易做到。”
“那确实,除非给我建一座巴比伦之塔。”
“巴比伦之塔?”
左乐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塔听上去不太好。
“这就涉及到一个隐秘历史了,在神话时代的故事,我那个时候还只是一城之主,莱塔尼亚...以前是叫波律迪奥的那块地方的统治者神巫想要制造一座通天巨塔,就和莱塔尼亚的巫师塔一个套路,可以扩散他的能力和权柄,让的做到可以一口气操纵整个泰拉的程度,当然,干这种事情他肯定是不得好死,在到处抓苦力的时候抓到我的地盘,被我顺藤摸瓜之后宰了,之后我就收下了他的支配权柄,洗脑之类的能力也是那个时候拿到的,不过我最馋的还是他的空间权柄,不过因为窜来窜去太麻烦我给他手撕掉了,现在想想真可惜。”
“嗯......”
左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当做故事来听还挺有意思的,巴比伦之塔,仅仅是想象一下他就觉得应该十分恐怖和具有威胁,不过他有些好奇的是.....
“那位神巫就没有遮挡的打算吗?就那样直接建造?”
“没,其实他秘密遮挡然后四处抓那些不算大的势力的子民作为苦力进行建造,可一脚踢到我这块铁板上,我顺藤摸瓜才找到的,当时破开他的隐蔽法术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他宰了好多野生神明当做塔的基石,不过我一下子给他全劈烂顺便吸收掉了。”
那位神巫还真是倒霉鬼。
左乐忍不住这样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建造的塔就这样被硬茬子找上门来给劈烂了还夺走了自己好不容易干掉的野生神明,带入神巫的视角思考一下,左乐觉得血压上来了。
“巫王是神巫的传承吗?”
想起来了曾经叱咤风云,作为高卢破灭开端也不为过的莱塔尼亚巫王,左乐有些好奇他与曾经古代隐秘的关系。
“那我不清楚,听皇帝内卫说巫王是个玩音乐的,神巫是通过支配权柄操纵子民,同时利用空间力量构筑迷域,再利用血肉法术增强自身轮着法杖和人战斗的骨架猛男,大概和巫王没什么太大联系吧,要说和莱塔尼亚一脉相承的话大概就是塔了,哦对,你要说的话,近乎灭绝的冬灵血巫倒是真正的神巫传承,不过也没传承什么鸟玩意就是了。”
不过特列斯觉得,神巫的传承和血脉肯定会通过自己继续开枝散叶的,等萨米拉身子养好了,特列斯准备再给自己手刃的神巫传承几个大胖小子去。
“原来如此,我只知道冬灵血巫在巫王继位之后马上没落了,甚至纯血的冬灵血巫几乎已经在巫王的大力剿灭之下灭绝。”
“嗯,确实。”
虽然还留了个纯血的冬灵公主,现在是自家的老婆,当初看上去高冷的面纱公主如今变成了操持家务的贤妻良母,真是美好。
“而现在双子女皇则推倒了巫王的统治,不过莱塔尼亚却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了,除了以前依靠巫王的政治体制倒台,感染者的待遇稍微好上了那么一些以外。”
说到这里,左乐也想起来了特列斯所属的索契公爵的主张是为这片大地的更多感染者争取权益,也因此研制出了特效药,不过因为乌萨斯的外交圈子实在是不太好,所以有些国家并没有贩卖这些药物。
“当然,从实验素材变成了正儿八经被人讨厌的定时炸弹,也没好到哪里去,哦,不用被当人肉材料了,真好真好。”
特列斯不由得想起来了自己底下那群咒术师的研究所经常说的一句话。
【能为卡兹戴尔陛下的伟大实验做出贡献是你们这些俘虏最大的荣幸!】
听上去就像是反派会说的话,不过嘛,那样的时代,特列斯倒也没显得那么矫情,在国力趋近稳定之后,他也尽量抑制了一下整体的血腥程度,准备通过数代人的潜移默化来消除曾经卡兹戴尔的血色氛围,毕竟他也不是真的战狂杀神之类的,拥有文明社会记忆的他终究还是喜欢更文明一点的。
虽然这一切都回归泡影,现在的泰拉也有些地方还是挺封建的。
“您好像很讨厌类似的事情?”
“觉得我这个萨卡兹咒术师聊这个很稀奇?”
“嗯...有一些吧,毕竟咒术师在大多数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的职业。”
“是魔族佬败坏了咒术师的名声!如果有正儿八经的咒术师体系大概会这样呼吁一下,不过谁叫咒术师是萨卡兹奠定的术士体制,不过你要说这个的话,左侍郎,你觉得我要不是个有些抵触类似事情的人,现在也就不会有什么感染者的乐园和理想乡了,有的只会是卡兹戴尔的再度崛起,席卷泰拉的血色噩梦。”
特列斯打了个哈欠,说道。
“毕竟,我还挺讨厌现在的泰拉诸国的。”
讨厌的东西就推倒重来,他以前都是这么干的,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这么做。
虽说因为后来成为自己爱妻的神官希伦让他有些回过神来了,毕竟当时没有什么人会那么明面的拒绝自己,或者说让他有些醒悟。
事后特列斯问过自己忠实的首席宫廷术士阿鲁兹,他是不是变了。
阿鲁兹的回答十分浅显易懂。
【您相比最开始的确有些激进和目中无人,但是您依旧是您,我们伟大的王,卡兹戴尔。】
事后特列斯打了他一顿,因为他总感觉这大忠臣在变的法子骂自己。
不过特列斯当时也算悟了,虽然可以为了自己所谓的美好社会无视掉流血和牺牲,但是有些事情是会随着他自己而改变的。
当他变得乖戾且自我的尸骸,说不定一切都会随着他自己的堕落而步入深渊,一步一步,让一切都经由他自己之手来步入毁灭。
他曾经想过要世世代代指引卡兹戴尔前进,可如果一切都只是顺着他一个人的意愿前进,卡兹戴尔会有未来可言么?
虽说在验证这些想法之前,特列斯就已经迎来了失败,那是当世的他这么都不会想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