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的很平稳，机舱里很热闹，三个人都喝了不少。熊亮海娓娓道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渐渐清晰。
高颔首凑齐了配出“天堂”的所有材料。他成功了么？唐南相信他成功了。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阻拦他。或许正是因为“天堂”已经到手，高颔首才会把自己藏起来，在暗处等待最后一天的到来。这是明智的选择。
“马可得到了‘天堂’，对么？”
“对，配料全都凑齐了，配方也没问题，他得到了。”熊亮海答道。
“他既然已经得到了解药，为什么还来找我？”唐南疑惑道，“我能帮他什么呢？”
熊亮海说，“也许听完，你会告诉我答案。”
唐南点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马可得到天堂后试着吃了一些。但是那东西……怎么说呢……他吃下去的是‘天堂’，但却到地狱走了一圈。”
“我不明白。”
熊亮海解释道：“马可想在最后回溯之前试试那种药。他吃了，之后真的就去了天堂。这么说可能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他吃了那药，人突然就消失了。我说的消失是真的那种消失，不是比喻。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吃药会消失，这听起来像疯话。真的不是我发疯，当时很多人在场，都可以证明。他消失了，过了十分钟他又回来了。据他所说，他去了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一个理想的世界。那些建筑，那些色彩；阳光、露水、微风、雄伟的建筑……”
唐南听着熊亮海的描述，好像他去过似的。熊亮海继续讲，唐南继续听。听着听着，他惊讶的发现，熊亮海描述的似乎跟灵界的景色很像。
熊亮海呷了口威士忌，继续说道：“……在马可看来，那里简直就是天堂。正映衬那药粉的名字‘天堂’。可与其美丽外表正好相反的是，住在那里的人却全都是恶魔。”
“啊？”
“是马可说的。全是恶魔。在那里没有所谓的道德，没有所谓的正义，没有任何的规矩。如果有的话就只有一条，就是武力，弱者服从强者。那里只崇尚力量，所谓成王败寇。他们也有各种大道理，但都不是为了寻求正义。他们认为无能者就应该服从一切不自由的要求。如果有不服的，可以要求公平决斗，力量对力量，智慧对智慧，要么失去力量要么失去智力。胜者可以决定败者是否继续拥有力量，还有他们的归宿，甚至决定他们的生死。那是地狱里解决争端的唯一办法。只是所谓的公平决斗，有时候也不那么公平。在那里能量似乎是恒定的，属于那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也都属于那个世界。人一旦死了，他的能量就会回到世界中。所以所有人也都乐得其成，就是乐得死他一两个人什么的。而他们认为，那才是绝对的公平，公平就是弱肉强食。”
唐南肯定那不是灵界，可是……它的一部分又跟灵界很像……
熊亮海又喝了一大口：“他在那里呆了半年的时间。”
“半年？可你刚又才说他只去了十分钟？”
“他就是这么说的。在我看来，他只消失了十分钟。在他看来，半年。”
唐南再次想起灵界。在灵界，时间几乎是恒定的，它流动但不会流逝。灵界与世俗世界的时间不是一一对应的。但是熊亮海形容的确实不是灵界，灵界是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文明，正意味着你对弱小者的态度。
“你继续说。”唐南对这个故事越来越有兴趣了。
“马可说，他本来以为自己回不来了。可是有两个老友帮助了他。那两个人一个姓苏一个姓董，他们说，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替马可试吃过‘天堂’然后就一直被困在那里。这些事马可全都不记得了。那两个朋友也是特异人，他们一个具有将因果关系推向宿命的极致的能力，另一个则能将因果关系推向目的的极致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