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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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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无关的盛世(陆流篇)
  
  这是一场盛世。
  与我无关。
  
  左手,还是右手。
  我迅速移动双手,繁复瞬影,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笑了,瞥了一眼:“陆流,你几岁了,还玩这个。”
  “猜一猜。”
  他的脚跷在玻璃桌几上,红色的布鞋,还带着泥土。外面刚下过雨。
  他拿着新游戏机,低头玩,无所谓地开口:“左手,就左手。”
  我把zippo悄悄地从左手移到右手,翻开手掌,告诉他——错了。
  他抬眼,眯起,看了看我右手的银色打火机,又低头,说随便。
  言希很爱说随便。
  这是他的习惯,对着我,才有的习惯。
  其实,这很寻常,当你知道他常常对着俊秀的温思莞喊“跟屁虫,快点”,对着憨直的辛达夷挑眉戏谑——“猪,骗你的。”
  从幼时,我便和言希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玩游戏,一起恶作剧。
  我们是极好的兄弟。
  小学同学录,人手一本,我们互相传送,全班每人都收了一沓。
  言希写给我的话,很敷衍。他常常嘲笑,兄弟,这个是不熟的人才写的,是吧。
  ——对他最初的印象?
  ——八岁,宴会,抢他三杯果汁四份排骨五叠鱼子酱还笑,好骗。
  ——他的性格?
  ——顽固,虚伪,软弱,无耻。
  我看完,揉成一团,塞进了桌屉。
  我骂他:“言希,你个畜生。”
  言希挑眉:“你个狗娘养的。”
  没人看见的时候,我们如此相处。
  明明我十岁的时候已经学会国骂京骂三字经,偏偏,还有人,说我长得像小菩萨。
  正如同十二岁的言希好不容易,端端正正地看了会儿黑板,下课后,他前桌的女生还是会脸红心跳地问:“言希,你上课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是不是喜欢我?”
  言希笑得很温和:“我喜欢你全家。”
  天生招惹桃花的命,没得救。
  我很同情他:“总有一天,你会死在烂桃花丛中。”
  言希却要笑不笑:“你少挖几个坑,我能多活十年。”
  十年,十年是多久,够不够他生命中的那个女人抹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也无法预知,日后,会有一个女人存在十年,我与言希,面目全非。
  而陈秘书,则是除了言希之外,和我相处最长时间的人。
  我喊他哥哥,黏着他,温柔和气,处处听话,只是,希望,他在和爷爷汇报时,淡化言希的存在。
  比如我们形影不离,比如我们打游戏打到睡死在地毯上。
  只要,稍微淡化,只要,没有碍到老爷子的眼。
  陈是个有温度的人,虽然被陆家收养,似乎还有那么点儿人情味儿,他确实隐瞒,但手段不高明,事情没有按我想的这样平衡下去。
  老爷子是个眼里不揉沙的人,要把陈赶走。
  我那天,哭得当真惨烈,害自己都以为,我与这人感情深厚至极。
  老爷子一直审视着我,看我是否在演戏。
  我不得不疏远了言希,和陈走得越发近。
  我默念,兄弟啊兄弟,大家活着都不容易,不要怪我。
  言希去公园喂着脏兮兮的小猫,然后扔到我身上,说:“去吧,皮卡丘。”继而哈哈大笑的样子我记得清晰,可是,小猫不甚理他的模样,我早已忘记。
  那段日子,他有些沉默,我不知道看到旁人的眼中我们是个什么样子,但这样的言希,确实不是正常的言希。
  他不上课,只顾画画,老师告到言老那里,言希又被饿着肚子关到了一楼的书房。
  我偷偷摸摸地给他送饭,他骂我:“你个畜生,怎么才来?饿死老子了。”
  我也恼了:“言希你个畜生,我给你送饭就不错了,招你了,妈的,老子真贱啊,自个儿跑来让你骂。”
  他埋头吃东西,东挑西拣,不爱吃的统统扔到了窗外。
  八岁那年,也是如此的场景。
  我摸他头发,叹息:“兄弟,我再挖最后一次坑,成吗?”
  我手掌中的头发顿了顿,他淡淡地笑了:“这算良心发现吗?还懂通知一声。”
  我下了狠心,语气却很无奈,我说:“言希,我必须出国,离开一段时间了。这是摆脱我爷爷和我妈,唯一的时机。他们两败俱伤,我才能……”
  他打断我的话,说行了,随便。
  他笑了,弯眼:“在国外,如果你能收敛收敛本性,多交几个没有压力的朋友。”
  我却笃定:“言希,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会恨我的。”
  一贯地,我爱在他面前虚张声势。八岁时,我板着脸说,言希,我要的从来不是这样弱小的你;又哪知,言希唱作俱佳,只是装哭,转眼却做了鬼脸——知道了。
  不知道,是谁更弱小。
  放下筷子,他坐在书房的转椅上,忽然,眼凉如水,伸出手,攥住我的颈,使力,微笑问我:“害怕吗?告诉我,陆流,你害怕吗?”
  我无法呼吸,却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摇头。
  他一字一句:“为什么?陆流,说说你的理由。”
  我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的兄弟……言希,不会……害我。”
  他松手,指如玉般白皙,放在窗台。面容高傲着,平淡地开口:“记住你的话。我希望,有一天,这句话,也成为我原谅你的理由。”
  而我,终究,害了他。
  看着他不可置信的眼神,疯狂炙热的火焰中,第一次,清楚了,背叛伤的永远不是一个人。
  我无暇自顾,如果想要拥有一个一辈子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务必,与我一般,心硬如铁。
  时常在想,那场大火,如果言希死了,如果他死了,我会后悔吗?
  可是,他熬不过,即便活着,如此弱小,也终究与我陌路。
  而与其是陌路人,还不如是死去的兄弟。
  他说,陆流,我不会恨你。我要站在你面前,即使比你活得长一天,也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活。
  我趴在他的耳畔,轻声开口:“言希,四年,给我四年时间。”
  老爷子,终于相信我与言希毫无情义,反而把陈留下,当作拿捏我的筹码。
  我离了国,却没有想到,我妈会如此雷厉风行,把言希打入尘埃中。
  我煞费心思,瞒住了老爷子,却没有瞒住这个女人。
  为什么?
  我问她。
  她却说:“儿子,好好收敛你的眼睛,如果,你真的没有这样在乎一个人。”
  我喃喃地问她:“你知道什么是兄弟吗?兄弟,兄弟,不是筹码,不是交易品,不是敌人。”
  她看着我,同情怜悯,这是一个自诩温柔和蔼的母亲。她很大度,把照片的底片扔到我的面前:“陆流,如果,这些,能让他永远留在你的身边,你这个好兄弟,还愿意毁掉吗?”
  陆流。
  陆流,问问你的心。
  她说:“言希很思念你,很思念。我给了他绝境,他无法回寰,而你,如果不能击败我和你爷爷,完全地掌握陆氏,就永远没有挽救他的资格。”
  她的眼睛,望去了,是深刻的爱意和绝望,深潭一般。
  我留在维也纳。
  黑夜经常做噩梦,有人一寸一寸碾去言希的脊骨,我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我无能为力,一直吞食安眠药助眠。
  忘去,睡去。
  认识了陈倦,是个极有意思的人,照言希的嘱咐,没有压力,与他相处,常常被他滑稽刻意的装扮逗得大笑。
  这是个美国的孩子,带着美式的开放,行为荒诞肆意。
  他的眼睛很干净,像鸽子。
  他问我:“陆流,中国男人可以喜欢男人吗?”
  我笑,摇头:“不知道。”
  明白了他的欲望和意图,这相交,这友谊,变得让人惶然难过。
  第一次,不带目的,与人交友,依旧不得善终。他告白,我拒绝,这人愤而归国。
  吃了安眠药,梦是好梦,在梦中,与看不到模样的人背靠背,他递给幼年弱小的我红红大大的苹果,那滋味,真香甜。
  我们,相互依偎,汲取余暖。
  母亲在陆氏更加猖獗,大用外戚,上上下下,血流成河。
  爷爷含而不露,递给我几个企划案,问我怎样处理。
  他加速步伐,培养我。
  却不知道,再怎么弱小的狼崽子长大了,也会撕人。
  这世界,黑不是黑,白不是白。
  太荒唐。
  我常常转到唯一的中文频道,盯着天气预报,首都阴晴雨雾,天色好不好。
  2000年,无雪。
  从思莞处知道正牌温姑娘回到家,亦接过孙鹏的电话,提到言希的时候,偶尔,不经意,就挂了这姑娘的名字。
  言希,温衡,成双四字,好似它们原本的天造地设,不见突兀。